他方才竟然被摄了神魂,这双明辨百步的耳,未曾听见半点外界的动静。
这温柔乡英雄冢,差点真将他陷进去了。
而始作俑者惶惶恐恐,抱着被子挡在面前,两只小耳朵都竖起来了,一双眼惊慌的瞧着门口,又瞧瞧廖映山,又瞧瞧门口,又瞧瞧廖映山。
大概是真急了,她都忘了怕了,一边挥手把廖映山往窗口的方向扒拉,一边问门外:“谁、谁啊?”
外面的人停顿了一瞬,继而声线温和的说道:“是我,林鹤吟。”
林鹤吟!
虞望枝的手扒拉的更快了,这回不止扒拉廖映山了,还扒拉被子,扒拉她自己,扒拉能看见的所有东西。
这要是被林鹤吟瞧见了,那就完了啊!
捉.奸.在床爬.灰倒笼等各种画面在她的脑海中骤然闪过,她甚至还想起来了一个莫名其妙印刻在心底里的画面——她幼时候,是瞧见过村子里的人去捉奸,那场面,可难看了。
她不能被捉到!
她像是个第一次出来抓老鼠的猫儿,一晃起来,什么都扒拉一遍,但就是追不上老鼠,给自己急得团团转,还有点好笑。
廖映山知道她在急什么,他站起身来,手掌微微用力,揉捏了一下她的头发,低声道:“冷静,他什么都不知道。”
听见他的声音,虞望枝心里还真就静了一瞬。
没错,林鹤吟什么都不知道。
见她不慌了,廖映山起身,将板凳悄无声息的放回到桌旁,将他所有痕迹都抹除,在林鹤吟推门而入的前一瞬,他从西窗内翻身而出,顺带将窗户悄无声息的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