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可是弄错了什么?”林大夫人的脸都僵住了,生了皱纹的肌理扯了又扯,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她说:“我那儿媳,怎么会有身孕呢?”
林鹤吟也恼了,他的反应比林大夫人更大些,他用手中折扇敲打那大夫的头,作为一个贵公子,如此行径已经很失礼了,他一边敲打,一边喊道:“庸医!你胡说八道!你败坏柳姑娘的名声!她分明昨日才与我——与我,怎么可能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
林鹤吟想起来今日晨间醒来的时候,他在床上瞧见的血迹,那都是做不了假的!
定是这大夫胡说八道!
而那大夫被林鹤吟手中的折扇敲了头,又被质疑医术,也觉得分外耻辱,他震怒的向后退了些,捂着额头大喊道:“林大人何出此言!我是个郎中!是个大夫!我是给人看病的,我们家世代行医,是有口皆碑!一个普通的喜脉又怎么会诊错!”
兴许是因为受了辱,所以那大夫的声音都放到极大,叫院内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那柳玉娇就是怀了孕,两个月!大不了你换个大夫,换个熟悉女子的药娘来!瞧瞧是不是我说错了!”
这一回,换林鹤吟和林大夫人呆傻了。
他们母子俩人犹如兜头被人抽了几个耳光般,面上都火辣辣的烧灼起来,既丢人,又耻辱,林鹤吟被气的一句话说不出,反复在原地踱步,面色涨红着想,怎么可能呢!柳玉娇是那样温顺端庄的姑娘,她是那样贤惠文雅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出来这种事呢!
林大夫人好歹见识过些世面,京中女人多,难免出些乱事,女子婚前不洁也是有的,她是反应最快的,立刻叫人将所有嬷嬷丫鬟小厮都赶出去,连虞望枝也一起拖下去——拖着虞望枝的嬷嬷想问一句“那虞望枝还要不要浸猪笼了”,但见林大夫人脸色难看,没敢问,只匆匆将人拖下去了。
院内所有人都散了之后,林大夫人给了银子,封了这大夫的口,又去外面请了个药娘来,似是想重新给昏迷的柳玉娇再诊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