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浅禾想起了父亲魏长海。
自那日梦醒,她所有的精力都在用于逃命求生,仿佛死亡的脚步紧追其后。
今日,竟是这么久以来心情最轻松的时候。
真不知是该恨那些刺客,还是该感谢他们,给了自己一口喘息的机会。
魏浅禾从心底不想承认。
或许是因为顾沧恒,哪怕只是他的暗卫在自己身边,也多少令她没了那许多紧迫感。
“你是暗卫,那你见过我的父亲魏长海吗?”
她突然问起魏长海,顾沧恒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魏浅禾扭头道:“你知道我家的事吧,阿父他死了,我想知道顾沧恒将他葬在哪里。”
当初匆忙离开,顾沧恒说是柳榆去处理的尸身,那柳樟一定也知道父亲最终的归宿在哪里吧。
顾沧恒道:“在京城向北二十里地的一座避暑山庄里,那是王爷的私产,不容易被人发现。”
魏长海是戴罪之身赐死,尸身本不容收殓,是顾沧恒冒险将人换了出来,若说不知后面那些事,魏浅禾觉得他做的已经够多的了。
定定望着闪耀的烛火,魏浅禾淡淡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
自那日始,魏浅禾没为魏长海流过一滴眼泪,从外人看来,她非常平静地,就接受了父亲的惨死。
若非铁石心肠,怎么做得到如此?
顾沧恒道:“没有,很多人不善外露情感,你只是在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