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安浔也不由得生出些无法解读的雀跃。
他还没长大,就已经被数不清的贷款数字和生活的压力带的复杂。
而闫贺安让他突然意识到,青春本该是缺根筋的无厘头,不必说反话,想笑就笑。
这本该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这样的简单纯粹,浪费了就不会再重回。
阴天过后仍然可以期盼晴空万里,但十七岁不可复制,过去了就永远过去了。
“呼,呼……”闫贺安松开他,把书包往地上随手一扔,背靠在树干上看着他大口喘气。
安浔弯腰,手撑着膝盖抬头,问闫贺安:“他没追来吗?”
闫贺安歪过头确认了两秒,咧嘴笑:“没,早没影了。”
两人头发都被风吹得炸起来,平日里被刘海遮住的眉目完整地露出,反倒更清爽了些。
闫贺安就地往塑胶跑道上一坐,盘着腿往后仰,胳膊撑着地面仰头看天空。
他干什么事儿都大惊小怪的,唏嘘感叹:“哇,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安浔也在地上坐下来,跟着看过去,对上刺目的阳光下意识用手去挡了挡。
闫贺安话特别多,安浔不说话也不会冷场,兀自碎碎念自问自答:“我说安浔,这天有点儿太晴了,我都睁不开眼了。”
“安浔,我跑完渴死了,想喝水,小卖部开门吗?”
“哦不对,这上课呢,去小卖部属于自投罗网。”
“……”
“喂,要不再翻出去买瓶饮料吧,喝完再翻回来。”
“你说渣渣齐会不会真的挨个教室去问啊。”
“算了无所谓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