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闫贺安回答之前,安浔匆匆补充了一句:“就我和我妈。”
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默持续了没多久,闫贺安眼睛明亮,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不远处的电线杆子上,动了动嘴唇:“去。当然去。”
接下来的两天,闫贺安总是冷不丁就想起来:中秋节要去安浔家里吃晚饭。
想到这件事后,他就会突然升起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然后他就戴上耳机开始在楼下跑步,跑个半小时,闫贺安才能冷静下来。
这个过程跟抽风一样一直反复,导致闫贺安连续两天步数过两万,比忙着送外卖的安浔还多。
安浔看见步数排名的时候,随口问闫贺安白天干嘛去了,闫贺安莫名心虚地尴尬摸摸后脑勺,嘴硬敷衍:“呃,我精力旺盛,闲不下来,不行?”
安浔:“?”
行吧。
中秋节这天,闫贺安一大早看着手机发了半天呆,给他爸妈他哥各发了一条[中秋快乐]。
到了下午,这仨人才陆陆续续给他回复。
跟复制黏贴一样,他们彼此之间都没话说。
闫贺安发[中秋快乐],对方给他回一句[中秋快乐。],区别是回复的时候多了个句号。
看着还没不熟的同事或是同学之间送祝福温馨,好歹同学还会发个可爱点的表情包,不像没一个多余字眼的文字消息,怎么看都没多少人情味。
他妹闫思宁跟他反倒是最有话可聊的一个,不过她年纪太小没手机,想聊两句还得通过他妈,还是算了。
等下次回家的时候,给闫思宁多带点儿好吃的。
按理说闫贺安应该有点儿失落的,但是他新奇地发现自己很平静。
他看着聊天界面,很平淡地扫了两眼,就直接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