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走在前面向公主禀报,越清眠随后进屋。

“见过公主殿下。”越清眠向她行礼,毕竟是第一次见,礼数总是要周全的,何况乐月是姑娘家,就要更多几分尊重才是。

“嫂子?!”乐月一下站了起来,从脸上到声音,全是带着笑意的惊喜。

越清眠一下就尬住了,这是他没想过的场面,也不知道苍莫止跟乐月公主说了什么。

“公主客气。”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接乐月的那声“嫂子”,平时府里大家会私下说他是准王妃,传到他耳朵里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可能是跟府上的人都熟了,一切就自然而然了。但与乐月却是第一次见,的确是有些无措的。

“哎呀。”乐月摸了摸身上,“我这也没准备见面礼,实在是失礼了。”

从知道三哥手已经完全好了,还是越清眠治好的,在乐月心里,越清眠就已经是救命恩人一般的存在了。再得知三哥跟越清眠好上了,她就觉得好运终于是眷顾到他三哥头上了。所以见到越清眠,她是一点都不想失礼的,不希望因为自己,让三哥在准嫂子面前减分。

“不必不必,我只是来看看公主。晚些就准备回延州了。”越清眠说明来意,“公主若有什么需要,或者有什么话需要带给王爷,尽管同我说便是。”

“我在这儿挺好的,让三哥不用担心我。”离开皇宫,对乐月来说就是极大的自由,没有人不向往自由,现在她得到了,就无一处不顺心了。

“好。就算公主觉得不委屈,恐怕王爷也会觉得委屈了公主。还请公主再忍几日,总有一天公主可以随心得到自己想要的。”越清眠这样对她说,并不是托大,也不是安抚,而是他对苍莫止有信心。

“嗯。”乐月笑起来,显然也是信的。

婆子送来茶水,乐月请越清眠坐。

越清眠没急着走,便坐下与乐月公主聊几句。

“我三哥待你好吗?”乐月如同每一个爱看热闹的人一样,打听着自家兄长的感情相处状况,如果自己的准嫂子有不满,她也能尽快通知三哥改正。

“挺好的。王爷人好,心也好,自然没什么好挑的。”这对越清眠来说已经是非常高的评价了。

“那你平时也叫他王爷吗?”

越清眠失笑:“没有,叫名字。”

“,那在我面前也叫他名字就好,不然显得怪生分的。”乐月不愧是苍莫止的妹妹,谨慎中又有着一脉相承的不拘小节。

越清眠未拒绝,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是今年入春王府采买的新茶,越清眠在府上时常喝这一口。

“嫂子你的大名我在京中有所耳闻,只是未曾得见,只听别人夸你生的极好。如今见了,才知所言非虚。不过我之前听说你与四哥走的近些。”乐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白兔,有些传言既然她听过,如今必然是要问一问的。

“公主过誉了。之前我的确与四皇子关系不错,毕竟他小时也经常到医谷小住,与你三哥一起。那时你三哥皮的很,十分讨人嫌,还总与我打架,所以我与他并不亲近。”越清眠实话实说,这一段的确没有任何需要美化的。

乐月惊讶地一拍手:“你也觉得我三哥很讨人嫌是不是?他小时候真的好讨厌,总拉我辫子,还带我去爬山上树,把我衣服弄得脏兮兮的。”

这点乐月觉得自己特别有发言权。皇子与公主小时候是不会刻意分开养的,一般过了七岁,公主们开始学女红,皇子们读完基础开蒙的书后,才会各住其所,来往便渐渐少了。

越清眠失笑,看来苍莫止在宫里也是不消停的。

提到这些,两个人的共同话题那可是太多了。越清眠也从乐月公主这儿得知了不少苍莫止小时候的事,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儿,越清眠见时间不早了,才告辞离开。临走前,他给乐月公主留了不少药,每一样都细细交代了用途和服用方法,若公主有个小小的不适,便可自己应对了。

越清眠回到王府,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苍莫止正在伏案写信,书房门就被推开了。

苍莫止心下不悦,心想哪个没规矩的,敢不通传就开他书房的门,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带着笑意的越清眠。

苍莫止顿时就顾不上什么信不信的了,立刻丢下笔,绕过桌子走了过来,一把将越清眠抱进怀里。

越清眠笑意不减:“这么老实吗?连王府门都不去了。”

他原本以为他回来时苍莫止恐怕并不会在府上,至少应该去府衙找点事打发时间,没想到这人居然待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