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衔青的手还在他的衣袖上,长而指骨突出的手指微微用力,露出些许青筋。
看起来更是赏心悦目。
刚才的话还停留在静谧的空气中,细细密密地钻进徐月见的心里。
很难想象,沈衔青会突然以那样的口吻说话。在他的印象和观察里,沈衔青一直都是个冷静沉着亦或者还带着点血腥气的人。
难以接近,但绝对不是一个会说软话的人。
而现在,他听见了。
徐月见心跳地有点不大舒适,想到不久前的决定。他决意将这种感觉压下,不去在意就不会产生多余的情感。
顿了许久,徐月见才抬起脑袋,整理好纷繁乱飘的思绪,看着神色不变的沈衔青。
“王爷可是需要叫大夫?刚才月见进来的时候,正碰见了他。现在还不久,想必还没走太远。”
平淡无奇的话配上毫无波澜的面容,刚才还涟漪温和的气氛骤然下降,一下从初秋转入了深冬腊月。
沈衔青盯着琥珀色的眼眸,看清里面的漠然。一时间分不清是徐月见听见他要装作受伤而觉得自己欺骗,感到生气。还是说,他本就——
不在乎。
两个人对视了许久,就在徐月见觉得呼吸有些不畅的时候,对面那人终于移开了目光。
他松了口气,紧握被褥的手指也放下来。正打算再主动关心几句,沈衔青却忽然开口。
“过几日,秦榭的人会上门查看我的伤势,到时候还需要演一场戏。”沈衔青边说边观察徐月见的面色,企图从里面找出些真切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