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沈衔青没把她放进来,明日说不定就有一个‘不敬太后’的名号安在他头上。可若是把她放进来,又实在是膈应。

徐月见抿了下唇,眼眸里闪过一丝冷色。

这人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徐月见起身,垂眸看了眼沈衔青,将他额间的湿布换掉,这才出去。

青石见状忙低着脑袋,在徐月见走出屋子后,急忙跟上。

瞧着徐公子的眼神,感觉太后危矣。

太后并不知徐月见正在赶来,还一门心思地侧躺在软轿上,手里接过宫女新剥的葡萄。

“娘娘,怀公公已经叫了好几次了,府里还是没动静。”一个宫女走近,悄声说着,眼睛不敢抬起一分,“怀公公问可还要继续?”

太后闻言瞥了眼紧闭的府门,又看后头人头攒动的人群,把葡萄皮吐在侧边宫女的手里,冷声道:“不然,你以为哀家为何屈尊降贵地坐在这?”

“难道是为了让这群刁民瞧着?”

问话的宫女闻言福了福身,往后退去。

在软轿的宫女在太后说话的一瞬间,就深埋在地毯上,连呼吸都变轻。

太后像是没瞧见一般,坐起身来。身上的华服霎时滑落,掉在毯子上。随即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

“去,叫那群百姓再走过来些,再喊些人来。”

身边的宫女身子一瑟缩,忙跪着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