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少爷觉得自己可怜他,默默地背过身去擦了擦。可怜他们少爷长相俊俏,腰身柔软,跟春日的芙蓉花一般。

如今却只能和他这一介奴才,来说这些爱慕之意,还唯恐自己不晓得王爷的好啊,巴巴地说这些好话。

可这些话,骗也只能得到少爷自己,可骗不了他这个清醒之人。

真当他不知,少爷和王爷新婚之夜,可都未圆房呢!

徐月见讲了一圈车轱辘话,刚好些的嗓子又沙哑沙哑起来。弯腰拿起热茶喝了口,转头望向转过身去的元芳,一时无言。

好吧。

徐月见自认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往常他可没这闲心思安抚呢。

彼时春意正深,粉嫩的花骨朵点缀在绿色的枝头上,几只鸟雀四处追打,落在一处帐篷顶部。

帐篷下,身着银色盔甲的兵士来回巡逻。前些日子还出来踏青的贵女都躲在自家帐子里,少年们倒是偶尔还敢出来望望风,却也不敢乱走。

谁都闻见了,空气中的风声鹤唳。

一连三日,徐月见都躺在软窝里,除了每餐的苦药外,他过得简直可以称得上神仙日子。

若不是还有个任务在身,他真想当条咸鱼。

“少爷,前头递来消息,明日巳时三刻动身回京。”

“哦。”徐月见把最后一颗果子丢进嘴里,勾起唇来。正巧他的病还未好全,如此还能借个由头呢。

次日巳时一刻,微弱的阳光从山间浮现出来,落在树林上,再漂浮在空旷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