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衔青手指一颤,又重新拢进宽袖里。面上无惊无波,道:“就这些?”

“就这些。”徐月见小声道,他真的没有料了。

“嗯。”沈衔青拢了下衣袍起身走出去,青石也跟着他一道出去。

待人影消失在屋内,徐月见狠狠缓了口气,转眼看见凉了的馄饨,撇撇嘴。早知道自己吃了!

沈衔青回到书房,一入眼便看见了挂在书柜上的短刀,这是晏河送的礼物。之前他一直用不上,但又想留个念想,就挂在那。

当时他年岁并不大,父亲也还在,所以脾性上并不大好。

听闻父亲不日又要回北疆,他狠狠地耍了脾气。一个人缩在屋里不吃饭,任谁说也不出来。

军令在即,父亲只好先去。

还是晏河临行前偷偷来到他屋里,和他说:“这刀是臣自己打得,北疆的风沙和血才将它铸成。少爷若是思念北疆,思念父亲。便打开刀柄,风沙会将少爷带回北疆。”

沈衔青拔开刀刃,看着被擦得锃亮的刀面,头一回觉得寒冷。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有人走进来。

“主子。”

声音沙哑地如同烟囱冒出的火星,平常人若是听见约莫会露出嫌恶,但沈衔青却在一瞬间有了底气。

他拿着刀柄反复看了几遍,最后用力合上丢到那人跟前。

清脆的响声击打着地面,紧接着是沈衔青一字一字地话,嗓音如山脊上的雪花般寒冷入骨。

“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