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很安静,金色八角笼里的香烟缓缓升起,在温暖的室内消散开,朦朦胧胧地盖在这一层名为‘怅惘’的情绪上。

良久,沈衔青从徐月见的脖颈间抬起头来,许是今晚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他觉得有些无力。

他伸出手指放在徐月见的脸上,轻轻地滑动着,勾勒出眼前人的面容。

沈衔青用额头抵着徐月见的额间,用轻到难以听见的声音说:“徐月见,别离开我。”

“我只有你了。”

徐月见闻言,抬头瞧着沈衔青眼中的氤氲,心中狠狠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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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月见的高热在第二天退了下来,温度回归到了正常的地步,却迟迟没有醒来。

太医把了几次脉搏,与其余几人确认过好几次,一致认为人是活着的。但为什么醒不过来,却没有定论。

察觉到沈衔青的视线,领头的太医有些不安,后脊背的汗液润湿了衣衫。在心中定了好几瞬,这才走上前拱手道:“王爷,应当是王妃的身子虚弱,一下高热和中毒,触发了身体的保护,这才迟迟没有醒来。”

“近些日子熬些将养的药下去,不日应该会醒。”

这话说得跟没说一样,太医也不敢担保,或者说没人敢担保。

沈衔青的目光落在徐月见身上,他原本高热发红的脸颊,现在已经退了下来,变成了健康的红润。眼睫低垂,呼吸匀称,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乖巧得不像话。

徐月见很爱睡觉,却也爱闹腾。若是真让他一直睡下去,这人怕是也要不高兴的。

想到此,沈衔青眼底滑过些笑意,但这一抹笑意很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