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衔青盯了皇帝半晌后,把帘子放下,没再理会这人。转身走到偏殿,让人把折子抬上来。

青石站在门外,看着主屋里进进出出的人,冷笑一声。眼睛望着高耸的红墙,红墙的上边是横飞的大雁。一大片的天地里,里面只能看见一小方。

就这么无趣的地方,也稀得那么争。

沈衔青批完一箩筐后,已过了午时。他抬起酸痛的手,瞧着旁边的青绿色的御玺,想到了在王府里的徐月见,这淡淡的颜色就像他昨夜穿的衣裳,漂亮又清俊。

“王爷,皇帝醒了。”青石得了消息,敲了下紧闭的屋门,小声道。

沈衔青捏了下眉间,看着那一抹青绿,闭了闭眼,半晌应了声,“嗯。”

青石接了话,不敢再叨扰,挥手叫传话的人站在一边,自己则守在门口,就当木头人。

片刻后,屋内传出动静。不到两瞬,沈衔青便挥开帘子出来。

主屋的人清除得差不多,此时就剩几个照料的人和刚施完针的太医。

沈衔青走上前,视线落在刚还闭着眼的皇帝身上。

皇帝穿着明黄的衣服,长发散乱开,正靠在床头,眉眼间透露着虚弱的气质。看他来,身子明显瑟缩了下,而后又装作不惧怕的模样,盯着他的眼睛。

沈衔青漠然地走上前,坐在旁边人搬来的椅子上。手指捻了下大拇指上的扳指,冷声道:“舍得醒了?”

皇帝敛下眼睫,细长的手指捏着被子边,似乎是被他吓到了,整个人都有些颤。长而黑的头发落下,将本就艳丽的面容衬了个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