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见在她旁边坐下,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旁边推开的人。直觉告诉他,傅夫人一定是有重要事情同他说,不然不会搞这么大阵仗。

不出他所料,傅夫人扭了一下手中的帕子,而后撑着木桌凑近了些,眼睛落在不远处火红的枫树上。

“姑妈有事,不妨直说?”徐月见拿过炉上的红泥茶壶,把热茶倒进傅夫人的茶杯里,轻声问。

“哎呀,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傅夫人拿帕子触了下鼻尖,冒着水汽的茶水萦绕在两个人之间。许是这一层烟雾的原因,傅夫人觉得接下来的话,没有那么难以启齿了。

但习惯性的,在问出重要的话之前,她总是要先提点别的,或者说拐着弯问点别的出来,以绕回自己的目的地。

“这不是前几日,圣上受伤,在府邸里小住了段时间,他跟我说了几句话。”傅夫人想到那话,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徐月见的遮起来的手上。

“他说王爷待他没以前好了,也不怎么爱进宫了。”

“嗯?”徐月见没想到是这回事,还煞有其事地蹙了下眉。

皇帝又不是一两岁的小孩,怎么说不出来的话跟没断奶的人一般。

若不是他知道那人心里所想,还真当皇帝是个知恩图报、因为沈衔青去留而感到心慌的人。

“其实也不是这个。”傅夫人转过眼眸,盯着徐月见的眼睛,装作无意问,“就是,沈小子最近身体如何,老孙头回了北疆,我还一时没问过呢。”

话头转得足够生硬,但徐月见也没多想,他以为是傅夫人不好多说,让自己记下来,到时候回去同沈衔青好好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