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筠唯一能掌控的,大概就是哪怕快要饿死,也依旧挑食,不肯吃任何“随便对付”的食物,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还听着母亲的话,只是暂时地蛰伏,依旧最爱自己。

周池的松懈是个信号,他能做的事变得更多,学校有人收了周池的钱看着他,他像间谍一样偷办了另一部手机,以老师的名义租下对门的房间,在蛛丝马迹中寻找周家和境外势力的关联;

确定目标后在网络上用帖子吸引了艾医生的注意,利用他的同情心成为对方的朋友而非患者,一边努力治病,一边打探着那些禁忌的心理学知识,让周池等人对他更加不设防,同时寻找反击的办法。

以及找到母亲老家的家人,明着争执扯皮,暗中将家里的贵重物品和房子抵押,终于联系到骠国的雇佣兵,答应帮他找到母亲。

那位亲属回老家后结结实实地过了一阵富裕日子,周池见他被极品亲戚缠上,又因为对方胡乱抵押欠下打一辈子工都还不完的债,高兴还来不及,更不会干预。

与楚清筠幻想得四年中一直被打压不同,在他大四那年,甚至已经可以与母亲联系上了。

周家大概是想留一张底牌,只是囚禁着母亲,几年过去,看管也不如之前严格,有时母亲甚至能用雇佣兵的手机偷偷跟他说上几句话。

时间紧迫,母子两人都来不及难过,用最快的速度报平安,商量对策,冷静得要命,只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从话筒传过来后,楚清筠躲在宿舍的被子里,任凭眼泪打湿枕头,把手腕咬得出血,一点哭泣的声音不敢泄露出来。

回溯记忆的楚清筠也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只是身体沉得要命,抬不起手擦掉眼泪。

参加节目海选,是母亲的主意。

楚清筠没诉苦,但她不能接受自己骄傲张扬的孩子被那样打压,所以提前了逃跑的计划,要求他参加节目,等比赛开始,她大概就能回到华国,楚清筠也不用再遮着脸装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