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呵,严庚书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
严庚书微愣许久,随后才放下身份与他解释。
也正是那天,军师成了为数不多知道严庚书先前经历的人,明白这位万人之下的摄政王曾沦落楚馆的经历。
严庚书虽嘴上轻描淡写,但身体上的反应却骗不得人。
军师自此之后都刻意得回避着不触碰到他,甚至几个月后看到副将把手搭在严庚书肩上时眼皮都心惊胆战地跳了下。
严庚书自从被他点出问题后,也俨然有在刻意注意自己的行径,起码在外人面前被人碰到时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看起来毫无异样。
而如今帐内没有外人,军师嘴上不说,却也容忍着他的这些臭毛病,并未直接帮他上药。
只是把药品搁在床头许久,他都没见严庚书动弹。
军师“嘶”了声,倒也丝毫不顾及他刚受罚,上手就搡了严庚书一把:“赶紧的,磨蹭啥......”
话音未落,剩下的话却尽数被军师吞进了肚子里。
因为他看到,这位在外人面前向来残忍无情的男子,竟将脸埋在枕巾间,无声地哭了。
严大公子在沦落风尘之前,也有着嫡长子的尊严,从未在任何人面前露过怯。
更遑论在他当上摄政王后,活像是把自己的内心封锁了起来,唯有面对飞烈营弟兄们时才偶尔露出几分柔意。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严庚书还会像个老妈子一样喊来后厨,拧着眉,用一副拷问犯人的语气问厨子:“这群小兔崽子在长身体,吃些什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