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配吗?
是他糟糕到不配被他人全身心地爱着吗?
许钰林不知道答案,但他早就将全身心的爱意划分为一种奢侈。
因此,倘若他喜欢的女子不只喜欢他一个,许钰林觉得他是能理解的。
他甚至会劝自己,会说服自己完全不心生任何不满,他心甘情愿用自己的全身心换她的一部分。
可是另一个人是裴宁辞。
纵然许钰林不怨裴宁辞,但裴宁辞早就在这么多年里成了他的心结。
那么多个日夜,那么多年的挑灯夜读,许钰林内心想的并非是出人头地或高中状元,他仅仅是想脱离“阿辞弟弟”的称号。
他执拗地想只做别人眼中的许钰林,他敏感地试图让别人不要将他和裴宁辞放在一起比较,他自私地想和裴宁辞划分得干干净净。
只是没曾想,兜兜转转,命运竟如此弄人。
李婧冉知道许钰林心思很细,但她兴许怎么也没想到她只是亲了他一下,许钰林已经想了这么多。
甚至连他们三人往后住的宅子都在心中有了个大抵的想法。
她的目光落在在漱洗室的门扉,冷漠的冰山脸头领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姿态,背着身等候了良久。
李婧冉收回视线,朝许钰林笑了下,直白地揭穿了他:“许钰林,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许钰林眸光微凝,李婧冉却只笑得散漫:“你今日演这一出,的确是牺牲良多。至于目的,你是要我说,还是自己说?”
他与她对视,思索片刻后掩下心中思绪,恭顺垂首:“妻主的意思,我没听明白。”
看来是打算佯装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