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裴宁辞眸子里盛着晃动的茫然,首次对他人道了歉。
许钰林轻轻垂了眼睑,并未言语。
他们之间说得更多的人向来是许钰林,以前是他缠着裴宁辞笑着絮絮叨叨,后来是他一字一句地质问裴宁辞是否当真要走上那歧途。
而如今,他成了那个沉默的听众,裴宁辞成了新的诉说者。
裴宁辞此刻的状态不太对劲,就像是褪去了一层掩着他的薄膜,此刻骤然接触到空气,是那么生涩。
与其说裴宁辞是在诉说,他更像是在将心中压抑的话尽数倒出来。
他并没有告诉许钰林今日神庙之中发生的事,料想这件足以轰动明城的事明日便能传遍。
许钰林静静听着,听裴宁辞讲到他们小时候的那只猫,讲到饭桌上的那道龙井虾仁,讲到他们一起过的生辰。
他心中不是没有触动,但许钰林已经被裴宁辞伤过太多次的心。
他们是亲人没错,他永远都不会对裴宁辞下狠手,但许钰林如今面对裴宁辞却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不敢再原谅裴宁辞了。
烛光跳跃着,将两人的倒影映在米色窗户纸上。
上一次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的日子已经恍若隔世。
许钰林并未打断裴宁辞,他只是平静地对他道:“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记不清了。”
可许钰林分明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