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摩挲着自己这绣工精致的婚服,下意识为自己的失态找借口:“你故意的。”
故意不披外衣来引诱她,故意在她敲门后等了片刻才来开门,故意让她身型不稳时用拥入怀般的姿态扶她。
李婧冉不知许钰林在开门前的那半秒内究竟想了多少,也不知他听到门外传来她的声音时心中有多乱。
乱到这位向来稳重端方的钰公子,竟连外衣都忘了披,恍惚间就被她蛊惑着开了门。
许钰林并未让她知晓这些,他只是不轻不重地对李婧冉道:“倘若我是故意的,我就不会扶着您。”
李婧冉微微抬眸,似是有些不解他这句话是何意。
许钰林侧过身让她进屋,语气波澜不惊:“您也知晓我身子骨不好,被您如此突然地冲撞了下,恐怕会站不稳身子,被您迫得衣袂纠缠着双双倒在地上。”
“亵衣的衣带总是系得没那么紧,衣领恐怕也会散开些,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截锁骨。”许钰林的神色很平静,“我会在您的注视下,半遮半掩地整理衣领,因为您钟情我的这双手。”
他话止于此。
许钰林朝李婧冉极淡地笑了下:“这才叫故意。”
而不是像此刻这般。
仅仅是礼貌地搀扶她一下,都被她避之不及,这又算是哪门子的高明呢?
李婧冉听得叹为观止,但在敬佩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很难诸诉于口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