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吧。
她知道他忍不住的。
严庚书啊严庚书,承认吧,他永远都放不下她。
淋漓的大雪染白了她的婚服,落在他们的发丝,温度是冰凉的。
雪水融化了流淌进他的衣领,刺骨的寒意让严庚书在那一瞬的理智回了笼。
他侧过头,看到李婧冉的发丝间落满了雪花,和他一样。
严庚书向来不是个文邹邹的人,但那一瞬,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阿冉,阿冉,阿冉。
他在心中千万遍呼唤着这个名字。
他曾在她的新婚夜,比她的驸马更早地拥她入怀。
严庚书想,他也该知足了。
他强迫着自己,一点一点松开了手,深深望进她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阿冉,新婚快乐。”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庄重。
他衣冠得体地参与了她的大婚,也凝重认真地对待着她婚礼的每一部分。
只是可惜,与她成婚的男子终究不是他。
李婧冉终究还是没能如愿地勾到严庚书。
她挫败地坐上马车,随后心思一动,对车夫道:“改道。先去一趟城南的神庙。”
尽管心中早有预感,但亲眼瞧见神庙里的一派狼藉之时,李婧冉依旧是忍不住为这片废墟而呼吸微窒。
她艰难地在无数碎片里找到了落脚点,提着裙摆踮着脚走了进去,轻声唤道:“裴宁辞?”
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