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众人又看到了那个狼崽子一样尖锐孤僻的少年,可又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汪贵芝第一个反应过来,“这里就是你妈的家,你还要把她接哪去?”

那个老翁更是大怒,“二十年不着家,一着家就挖你妈的坟,陈家怎么有你这种不肖子孙!”

陈寄北只是冷冷勾唇,“陈庆丰偷了汪家村的彩电,人还在局子里,都是你陈家庄的好子孙,我接我妈就是不肖子孙。那你们陈家我确实不敢待,还不如跟我妈姓纪。”

偷彩电那事大家都有所耳闻,但汪贵芝一直说陈庆丰是冤枉的。

她这人在村里口碑一直不错,此刻听陈寄北这么说,不少人都皱起了眉。

汪贵芝一见,立即满脸受伤哭起来,“就算你对我有疙瘩,也不能这么说你哥啊。他从小跟你一起长大,不说对你多好吧,哪回被你打了,不是都没还手?”

“是啊。”陈寄北声音淡淡的,“哪回我爸不是帮他两倍三倍地打回来。有时候我明明没打他,他看我不顺眼,也在身上弄点伤,然后跑我爸面前晃,我爸一问就看我。”

他眼里泄出些嘲讽,“你自己养出的儿子,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汪贵芝一听,哭得更伤心了,“你就是这么看我,看你哥的?”哽咽着说不下去。

她身边那个青年登时怒视向陈寄北,“我妈对你还不够好吗?哪回咱爸打你,不是她拦着?哪回你在外面惹了祸,不是她低声下气,帮你赔礼道歉?”

那老翁也直把拐棍往地上敲,“有你这么跟你妈说话的吗?你、你这个白眼狼!”

“让三叔。”汪贵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嘴上还试图维护,“不怪他,还是我做得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