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寄北就极淡地扯了下唇,眸底全是冷嘲。

陈父看得一怒,“说你是为了你好,你这是什么态度?”

那抹冷嘲却仿佛只是他的错觉,陈寄北很快收回视线,换回了那个寡淡的神情,“你放心,车子是我结婚时买的。我媳妇儿是他们单位最年轻的班长,还兼着质检员。”

“你那媳妇那么厉害?”陈父显然不信。

陈寄北干脆停了车,下巴朝食品厂一抬,“不信你回去问。”

他们还没走远,想回去问的确很容易,这种一问就能知道的事也没法撒谎。

陈父神色变了变,“那庆元说你还有手表?”

“结婚后买的。”陈寄北随手一撸衣袖,“跟我媳妇儿一个牌子。”

“庆丰不是说你俩很穷吗?”陈父眼睛落在那块造型简洁的手表上。

陈寄北淡淡放下袖子,“以前是很穷,现在我们跟她家里人住一起。”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还是别去招待所了,去我丈母娘家,我兜里的钱不够给你交房费。”

“你还住在你丈母娘家?”陈父吃了一惊。

当爹的去自己儿子家,那是天经地义,可要是去儿子老丈母娘家,就有点不好上门了。

何况听陈寄北话里这意思,她媳妇儿有能耐,她媳妇儿娘家也有能耐,估计还只有他媳妇儿这一个闺女。不然也不会给他买自行车,两口子还一家一块表。

他就说他一个街溜子哪来的钱,原来是吃软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