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绵软无力,拖长着语调,虚弱到仿佛被风一吹就散了。
鄂温瞥过去:“别找事。”
“我不是装的,我的身体没你那么好,还要跟着你长途跋涉,不吃药会死的。”
似是为了证明她所言不假,宋卿时抬起袖子捂住唇,猛地重重咳嗽几声,滚动的喉咙间艰难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真的会死的。”
闻言,鄂温边套外衫,边朝她走过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打量这朵好看又脆弱的芙蓉花。
身材纤细的美人蜷缩成一团,做工精致的襦裙沾染上污泥破坏了原本的贵气,复杂的发髻也因为长时间的奔波变得狼狈散乱,若不是那张美貌的脸,说是偷穿了贵妇人的流浪乞丐也不为过。
此刻,她低垂着眼眸不敢看他,长睫毛扑朔如同蝴蝶翅膀,一下又一下,莫名惹人心间发痒。
他知道她很大程度在装,可耐不住她的脸色白中泛青,嘴唇都变得有些干裂起皮,透着一股子死气沉沉,好似下一秒就会枯萎。
他眯眼挪开视线,低声咒骂道:“娇贵,麻烦。”
听到他这么说,宋卿时猛地仰起头,凶巴巴地瞪向男人:“我又没吃过苦,娇贵一些怎么了?”
是了,若不是他临时起意,闯进她的屋子绑架了她,她现在还是那座皇城里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的尊贵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