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抿唇不语,她这个嫡长孙行事自来稳重,这般解释也算说得通,只是头一回被小辈当众拂了面子,还是让她的心情不顺。
她心目中的嫡长媳,应当是性情温婉的乖乖女,聪慧贤达,能八面玲珑照顾好内外关系,而不是宋卿时这种任性肆意的娇娇女。
她仍记得,她少时给魏家招惹的那些麻烦,有名望的贵女里就没一个跟她处得好的,这样一个不善交际,不知进退,不会左右逢源的嫡长媳,未来如何能担当的起掌家之权?如何能成为容之的助力?
魏老夫人思及此,更烦闷了,抿了口茶水才好受一会儿,“他乐意,就让他护着吧。”
默了一会儿,眸光转动,她遂又吩咐:“让谢氏好好管教一下她这个儿媳妇。”
婆子应声。
*
出了容安堂,走出些距离,魏远洲方才重新启唇:“往后,祖母若是再有为难,你直接跟我说就好,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行事难免糊涂,没必要理会。”
二人挨得近,肩膀时不时擦过彼此,面料摩擦带来轻微的刺激。
这话他说说就罢了,宋卿时可不敢接。
他能为她出头,她虽觉得感激,却也明白他不能日日都待在府上,也不能时时刻刻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应付魏老夫人得靠她自己。
她总不能一直依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