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动机不纯,自然不会告知她,又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只是以此为幌子,故意诱她上钩。

想明白后,她意识到这种行为无异于引火烧身,便快刀斩乱麻,即刻断了与郑商然的来往,可是对方却不依不饶了起来,甚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信送到了她的闺房里,威胁她如若不见他一面,就把他们私下联系的事情捅到魏家去。

那时候的她有些小聪明,还知道特意改动了书信里的字迹,与她平日里截然不同,对方根本就无法证明是她写的,所以就算真捅到魏家去她也用不着怕,咬死不承认就好了

但是她年纪小阅历不足,还是玩不过对方,三言两语就被威胁住了,现在仔细想想,能有机会替郑商然送信到她房里,定然是她的身边人干的。

可她那时候不知道啊,魏家对礼数规矩看得极重,她则将与魏家的婚事看得极重,郑商然的威胁已然拿捏住了她的命脉。

见面之后,她本打算与其说清楚彻底断了往来,谁曾想郑商然居然胆大到用迷药将她迷晕,悄悄藏在装稻草的板车里运出了主城,伪造成他们为爱私奔的假象。

等她醒来后,正巧碰上二房带着宋家的人来“捉奸”,她真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到那时,尽管她已经知道,是她的好二妹联合外男设计了她,也没有办法洗清她身上的污名。

后续面临的,便是名声尽毁所带来的骂声不断,遭旁人白眼耻笑无数,魏家得知后更是施压意欲退婚,先前联姻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狼狈,祖母更是直接将她禁足,不准她踏出自己的院子半步,余生恐怕都得困在那一亩三分地,抬不起头做人。

如果不是魏远洲亲自登门许诺不会退亲,她的一生就被毁了。

所以对郑商然,她可谓是恨之入骨,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

但是自从当年的那件事发生过后,郑商然就因为某些原因被发配到了南蛮之地充军,人在狱中就已被“戴了绿帽”的魏远洲“关照”得瘦骨嶙峋,形容枯槁,不可谓不解气,而且发配那日她可是亲自去看过了的。

他怎么可能还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甚至是私闯魏府绑架了自己?就算是给他十个脑袋,也断然做不出这般大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