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意丢在一旁,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车顶盖板。

王乐两个小时后才回来,从他阴郁气闷的模样可以推断出来,应该是没戏了。

徐舒意不得不提议他,趁天没黑之前,先修补一下车轮胎。

王乐道,只能如此了。

徐舒意将羽绒服裹得再紧些,爬起来要帮他搬运千斤顶。

王乐连忙阻止道,“徐医生,你这脸色看起来都发紫了,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本来他还打算让徐舒意继续躺在车上,可是徐舒意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压车。

两人缓慢地将面包车后沉重的太阳能测量仪器搬运下来。

主要是王乐出大力气,徐舒意强忍着恶心与眩晕感,努力提下来一些小仪器。

王乐实在瞧不过眼,跟他反复提议,“徐医生,你真得不要再勉强自己了,我的身体素质好些,你也累得够呛,先躺下来缓一缓吧。”

徐舒意连续服用过地塞米松,地面铺着防潮垫子,他抱着氧气袋坐在上面,认真看王乐用千斤顶撬起来车胎一侧,偶尔帮忙递一下工具。

两人专心致志,都没注意天气变化,整个精力扑在修理车上。

云藏的苍茫草色实在漂亮,清鲜的空气因为稀薄而显得格外珍贵。

徐舒意恍惚地看了一阵,直到寒冷的风猛地将绿色的草植掀起波浪,头顶的黄昏暮色骤然一变,黑沉沉的乌云压境,在高原近天的地域里,显得那乌压压的黑云仿佛在头顶徘徊,一眨眼便能掀起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