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忘记关灶火,橘皮熬得时间太长,蒸发到空气中的水汽,都带上了酸苦的味道。
李锦程把醒酒汤端进卧室时,柏腾刚好醒来。
正半靠在床头揉眼睛,见有人进来,眯了眯眼。
看到是李锦程时,睁大眼睛,嗓子很哑:“小锦程?”
李锦程把碗放在床头桌,拉过枕头给他垫好。
“柏叔叔,难不难受?”
柏腾木讷迟缓地摇摇头,明显带着醉意。
“把汤喝了吧,会好受些。”
“好。”
酒精摄入太多,麻痹了神经。手一使劲就抖,连碗都拿不住。
李锦程垂眼,拿过汤匙,“我喂柏叔叔喝吧。”
柏腾头脑不清,只会说“好”。
卧室内很安静,钟表的走针声清晰可闻。
以及陶瓷汤匙碰到碗,磕着牙齿的清响声。
小半碗醒酒汤喝完后,李锦程没再舀。
指腹摩挲着碗边,说:“柏叔叔,为什么要骗我?”
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的,柏腾反驳:“我没有骗你。”
“明明没有喝醉,为什么打电话来......骗我说你喝多了?柏叔叔喝醉酒,只会一个人呆着睡觉,一句话也不说,我都知道的。”
柏腾已经没有逻辑可言,“现在喝醉了,没骗你。”
李锦程竟不知道怎么反驳,收起碗要走。
手腕被握住了,柏腾并没有用力,手心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