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手套还带着余温,又笨又厚重,云菁锁上屏幕问,“军旅剧呀?”
男生犹豫了两秒,诚实回答,“就是手撕鬼子的那种……嗯,也算吗?”
“哦,有点白瞎啊。”云菁打量着他蹭了一半的战损妆,依稀能看出五官硬朗,浓眉大眼,是妈妈那辈最喜欢的俊朗长相。
男生啊了一声,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一屁股坐到了离她半米远的地方,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催着,“快戴上吧,我用不上,是剧组发的,我看你手都冻红了。”
“你戴上吧,我用不上。”画画的时候对手的灵敏度很有要求,手云菁是特意没戴。
看她确实不需要,男生才把手套接了回来,“你是哪个剧组的?好眼生。”
这种手撕鬼子的剧组,编剧疯是疯了点,但是真的敢想。不远处他们正在讨论720度翻转出血花以及隔空砍十八刀,刀刀削人皮肉的死法哪个更炫酷,云菁听得有滋有味儿,随口答了一声,“隔壁的。”
“你这么漂亮也要去演鬼片?”男生回想起上次串门看到的隔壁的鬼妆,打了个哆嗦,“新来的吧?他们剧组真是邪门得不行,能换就换吧。”
这话说的,云菁当即就顾不上听他们讨论鬼子死法了,她们这种画玄幻漫画的,最爱听的就是这种玄乎的八卦了,她学着男生蹲坐在地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悬疑恐怖片,大制作,要赶新年档呢,连群演工资都是二倍,”男生说这话时却没有半点羡慕,“但是从开始到现在,女演员已经换了四个了,有的时候连群演都遭殃。我有个一块儿演尸体的室友早前去面试,接过半夜陪着第二任女主角演夜戏的时候,跟她一起从马背上滚下去,现在还在医院住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