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劝。我的身子我清楚。”谢砚书已披上深绿色外袍,一头墨发简单梳理。不较往日凌厉逼人,是几分孤寞难言。
见状,清然也知多说无益。快步去交代着选稳些的车舆。赶在夜色深重前,几人从小径去了山顶寺庙。
几载未出的住持忽手持佛珠,阖着眼,倒像等候许久。
“阿弥陀佛,我等候谢施主已然半个时辰了。”
谢砚书卸下外袍,一袭素衣慢慢走上前,盘坐在住持身前的蒲团上,“住持知晓我所来为何?”
“自然。”
“愿闻其详。”
“谢施主。”住持面上带笑,“我赠你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临别
那素白单衣的人忽就拽住黄色的幢幡, 谢砚书面盖霜气,眸底沉如渊泽,“若我非要强求呢?“
“阿弥陀佛, 老衲已然说完了。”住持眯着细长的眼, 满是褶子的嘴角挂着和蔼的浅笑,他依旧保持那气定神闲,超然世外的模样。
谢砚书哑声,“你们寺庙还要多少香火钱,我都捐——”
“谢大人散尽家财博宋小姐芳心一事老衲早知晓了,现如今谢施主还有多少银子可以捐?”
“我是首辅,一国首辅, 你要甚么我给不了!”谢砚书咬牙,含寒瘦削的脸染上极暗的执拗。
“谢施主, 你尚无法左右自己的道路,又何苦在老衲面前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