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安淡然提着裙摆将要坐上军营的车骑, 忽闻谢砚书道,“一颗珠子百两黄金, 一共十八颗。”
在宋锦安不解的视线里,谢砚书示意清然拿来字据,他手握羊毫力透纸背,“我以一千八百两黄金,求你收下这串珠子。”
刹那, 阿九震惊去望他少爷,只看得少爷的目下意识落在宋五身上。一千八百两黄金, 足以一个人躺在钱山上过一辈子。便是晏家也没道理拿出这般多黄金只为求人收礼。阿九愈发觉着谢大人脑子不好使,心底却稀奇那珠子到底是何东西, 非得宋五姑娘收下么?想着, 他便大胆去瞧着宋锦安。
宋锦安并未朝这头看一眼, 只抿着唇, 径自离去。那挂着军营牌子的车骑一摇一晃驶过街角。
剩满车的豪奢停于原地,引得过路人纷纷侧目, 暗叹莫不是抄了谁的家。
左右脸面早在夜闯军营时便跌光,清然到对周遭视线视若无睹,只苦涩卷好字据,一同塞进车舆,亲去拉紧马匹缰绳。临欲上马前还是犹豫,”大人,一千八百两黄金,往后谢府若遇着甚么事,您该不好——“
“无妨。”
得到预料中的答案,清然也失了再劝的心思,只勒紧绳索追上宋锦安的车骑。那串珠子在木奁内辗转翻滚,却好似在他心头压着走。叫他愈发沉闷。
赶至军营门前,清然但见宋锦安施施然辞别官老爷们,瞧也不朝这头瞧。记着谢砚书的吩咐,清然没造次,耐心将箱奁一捆捆搬下,又怕外人知晓宋锦安的家产起了歪心思,特盖上棉布干草。
足足小半时辰,那数不清的谢家府库全流入宋锦安的小院。
宋锦安随手翻阅着手头的火石采购明细,侧目瞧眼清然忙前忙后的身影,“一千八百两黄金何时送来?”
“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