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打趣与玩笑自发绕开谢砚书,衬得他分外格格不入。大夫人刚想同谢砚书说点甚么,谢砚书起身离开。
那狭小的廊口,宋锦安净手出来便见着谢砚书面无表情立在那,她绕开,对方却极快地堵住她的去处。
“阿锦。”谢砚书轻喃。
面对身前那双新伤未愈的手,宋锦安淡淡道,“谢大人,这身青衣其实不衬你。”
字字诛心,谢砚书只觉手颤得厉害,他面上却含霜气道,“阿锦,你叫晏霁川靠近,是他爱穿青衣,是他同我像对不对?”
“谢大人未免太自作多情。”宋锦安讽刺一笑,向来温婉大气的她脸上即使露出这般咄咄的神情也不觉粗鄙。
谢砚书忍无可忍,大掌抵在宋锦安耳畔墙面,说得又急又狠,“他像我。我从前也爱穿青衣,也爱写诗,也说要做个心怀天下的好官。那时你夸我有鸿鹄之志我都记着。晏霁川,不过是我的替身对不对。阿锦,你允一个替身靠近,不如允我,没人比我更像阿蕴。”
那一连串的发问只叫宋锦安稍扬起眉头,“你说完了?”
“阿锦——”
“谢砚书。”宋锦安偏过头,看眼对门的屏风,是座绘有鹤的寒梅雪景。“可是你早就不是阿蕴了,是你亲手杀死了阿蕴。你再也学不来他半分。”
“不。”谢砚书一把摁住宋锦安的手,他垂眸盯着对方眸子,想要自证,“我从来都是阿蕴,是你救起来的阿蕴。你七岁送我的九连环,十岁赠我的文房四宝,我皆留着,世上没人能做第二个阿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