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隐如坠冰窟,眼里的热意一点一点消散,顾修远神色轻松自如,内心深不见底,明明他就在她眼前,恍若隔了千山万水。
他可以选择不说,顾修远不信任她没关系,可他不能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
之前她还觉得顾修远是把自己当曼娘一类人看,不过是贪图自己的颜色,便随意亲近狎玩,现在来看,她对顾修远来说甚至不如曼娘,不过是一个喜欢就亲近,不喜欢就当傻子一般戏弄。
想起之前他们的亲近,她心里一阵恶心,倏地把手抽回来,下意识拿起手边的书砸过去。
顾修远的手背被书脊砸出一道红痕,他心里一惊,薛竹隐再生气,也从来不会动手,而且她爱惜书本,绝对不会拿书去砸人。
他小心翼翼观察她的神色,薛竹隐面若冰霜,怒气隐隐,脸上写满了厌恶。
他大气不敢出,怕触了她的霉头,决定让她一个人先静静:“我先去沐浴。”
沐浴完回来,薛竹隐已经在床上躺下。
少见她睡这么早,顾修远蹑手蹑脚走过去,刚掀开被子,薛竹隐像一条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双手用力推他的腰:“你去别的地方睡。”
顾修远看她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想和我一块睡吗?”
薛竹隐窝着一股无名火,掀开被子要起身:“那我去别的地方睡。”
顾修远按住她的被子,握她肩膀,关切又无奈:“到底怎么啦?是不是我哪里不如你意?”
薛竹隐被他困在被子里,一手去掀被子,一手去推他搭在肩上的手,奈何都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