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隐一条一条批驳:“免去积欠朝廷可以考虑,百姓负担确实过重,影响生产;宁州马纲对送大齐至关重要,不可能免除,但朝廷可以考虑补贴家中养马的民众,或者免除他们的赋税;运送马纲的支出可以摊派在沿路州府头上,不必宁州承担一半。抽六成赋税这个定例,各州皆是如此,不可破例,免谈。至于不追责,再议。”
“现在我来说朝廷的条件,朝廷成立宁马司,以后马纲的事务直接交由宁马司管理,宁州有的铁矿和盐务交由两广西路管理。罗春若愿纳入我大齐版图,我大齐有厚重优待。”
何必皱眉,这薛大人提的要求未免苛刻,若不是宁州太守胆小怕事,坚决要求和谈,他又遭受重创,是决计不肯坐在这里和薛竹隐和谈的。
他占据昌吉寨,又有罗春做依靠,有信心占地为王,和大齐打上一阵。
“不可能。”何必斩钉截铁。
何家堡发家便是靠的马纲贩盐和铁矿,现在朝廷把这三样收回来,等于扼住他的喉咙,要他昌吉寨慢慢萎缩。
“何大将军不必急着拒绝,我大齐已退军三十里表示诚意,大将军可以慢慢考虑。”
薛竹隐起身,“今日先谈到这里,我等各位商榷后的结果。”
周云意跟在她身后出了衙署。
薛竹隐的自由被限制,只能坐马车回去,不能与当地百姓交谈。
她回去的路上,频频掀帘看来时走过的道路,愈发觉得奇怪。
百姓生活困苦,家家闭户,那应该乞儿窃贼横行才是,可这宁州城道路上一个行人的影子也不见,简直像一座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