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守卫是摆设吗?都不会提醒顾修远一下的?
可是如果是走错了,他为什么猫在椅子里,而不躺在榻上呢?薛竹隐看他屈着自己的手脚,都替他感到难受。
她脚步顿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进去吧,她与顾修远关系尴尬,要是顾修远醒了,她还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出去吧,外面下着大雨,她又无处可待。
雨点打在营帐的篷布上,发出清脆的滴响,风吹开帘子,雨丝顺着缝隙飘进来,薛竹隐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她心虚地回头看顾修远一眼,还好他没醒。
她低头看了看衣裳上的水渍,和鞋底的污泥,实在没法忍,她一定要立刻把这身衣裳脱下来。
要不是顾修远在这里,她还想沐浴。
薛竹隐轻手轻脚地从衣箱里取出自己的衣裳,在屏风后换好出来。
顾修远还是维持着猫在椅子里的姿势,睁眼看她,眼底黑漆漆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从前和顾修远在一起的时候也常有这样争吵起来突然沉默的局面,每次都是顾修远主动搭台阶没话找话。
薛竹隐才发现自己真的很不擅长缓和气氛,她更愿意沉默。
但眼下这个局面实在诡异,顾修远以为这是自己的营帐,还看到她换好衣裳从屏风后走出来。
他在等他发现自己走错了,偏偏他一句话也不说,就盯着自己,跟一座塑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