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补习在下午, 碰上陈思芸难得休息,周琎出门时没有穿新衣服, 只戴了手镯,被她喊住:“衣服都买了, 为什么不穿?”
这是一句隐晦的和好。
周琎犹豫了。
她不穿新衣服,既是不愿刺陈思芸的眼,也是不愿在见陆靖文时一副特地打扮过的样子, 可陈思芸架了梯子, 她不想视而不见。
周琎最后反过来说服了自己——如果特地为了陆靖文不打扮,那不还是把他看得和别人不一样吗?买了新衣服本来就是想漂漂亮亮地出门, 凭什么要为了表示对他的不在意而灰头土脸。
周琎换了一条裙子,裙摆轻盈,布料偶尔贴到小腿上也觉清凉。
陈思芸看着她,说:“好看。”
周琎有些生涩地抚摸裙面花纹。
她出门, 一路公交转地铁再步行, 几番冷热交替下, 汗流浃背。小区门口的保安是轮值, 周琎每回来都能看见新面孔,好在她把门牌号和手机号背得滚瓜烂熟, 每次进门都算顺利。
电梯里有镜子,但除她以外还有别人,周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电梯按键, 确定其他人会先出电梯,便安静站在角落, 等他们都离开电梯才对着镜子擦干微湿额发,整理一番仪容仪表。
周琎按下门铃时,悲哀地发现自己还是有点紧张,她摸了摸左手腕上的镯子,让自己镇定下来。
陆靖文今天穿的是蓝色短袖,头顶乱糟糟的,像是午睡压翘了头发,怎么梳都梳不平。
周琎瞄一眼,再瞄一眼,最后在陆靖文无奈的眼神中直勾勾地盯着看,她还没见过陆靖文这么有人味的样子。
陆靖文请她进来,打断了她的“欣赏”,周琎遗憾上楼,一见到学生就彻底收心,驾轻就熟地上起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