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语气平静淡然,赵寂言却从中听出了几分惋惜与悲凉。

“你们此行会路过儋州,阿致或许也会想回到儋州看看,赵兄弟若能寻得个合适的机会,便将此物件交给阿致,若他还是不肯收下,那边罢了,来日我派人再从赵兄弟处取回,不知赵兄弟是否愿意?”

赵寂言听完都替熊致他娘不值。

一个从来为管过妻儿的男人,算什么东西?即便真有什么难处,不说寄银两了,竟连家书都没有一封!

妻子独自一人将孩子抚养长大,孩子自小便要被旁人说闲话,这种毫无责任心的男人,怎么能不怨恨他?

他收下了两样信物,理解熊侠凌是在设身处地为熊致着想,在古代社会,不说要复仇了,光说熊致这单方面改名换姓与郑安断绝父子关系都已经是违背孝道大不敬。

这种报仇的执念说不定真的会跟随他一生,即便真的报仇成功杀了郑安,他就会觉得畅快吗?

若真有一天他成为名震江湖的大侠,这弑父不孝的过往也会成为他人生的污点。

赵寂言不是圣父,倘若熊致心意已决他也绝不会阻拦,他只是把其中利害说给他听,决定权还是在熊致手上。

第二日,两人用过早膳后,熊致说要去驿站给大哥寄信,赵寂言没事可做,便在宁丰郡城内转了转。

来着这么久,主要就在浣溪县和鹤鸣寨生活的时间长些,想着宁丰郡好歹也是个大城市怎么这街上冷清的还不如浣溪县的午市,连走了两条街大部分的店铺都闭店,连挑扁担卖烤地瓜的老汉也不上街了,空荡荡的大街上连条狗都没有。

不应该啊!

赵寂言正纳闷着,突然被身后的呵斥下了一跳。

“哪里来不怕死的混账,还敢在大街上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