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轻柔地伸过来,微风般穿过苏久言湿漉漉的黑发,蜻蜓点水般地落在她的脸颊上。苏久言微微一愣,看向狗卷棘。

白发青年的眼瞳微微闪烁。

但狗卷棘向来是情绪稳定,旁人很难从那双平和的下垂眼中窥见真实情绪,他的喉咙里仿佛无意识地滚出声音:“金枪鱼蛋黄酱……”

这、这又是什么意思来着?

苏久言绞尽脑汁,但还没等她回想起来,下一秒,白发青年半跪在地上,紧紧将苏久言揽如怀里。

苏久言呼吸一窒。

太、太近了。

她的脸颊紧紧地贴着狗卷棘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外衣,心跳声清晰地传过来,他抱得非常紧,若说是怀中抱妹杀(?),又偏偏留下了呼吸的缝隙;然而,若苏久言想活动一下身躯,似乎也做不到。

“……”

苏久言确定了。

看起来再瘦的咒术师,也是八块腹肌没跑。

等等!

她究竟在关注什么细节?!

几分钟后。

“呼呼呼——”

这是吹风机的声音。

苏久言坐在梳妆镜的板凳前,狗卷棘单手拿着吹风机,另一只手灵活地翻转着梳子,将苏久言那一头黑色的长发吹得光泽又蓬松。

苏久言一时恍惚。

她真的不是在美容美发厅里接受托尼老师的服务吗?狗卷棘你怎么回事?你不是咒术师吗——咒术师怎么还懂这种玩意儿?

违和感爆了。

对方的动作太自然,苏久言甚至生出了恍惚感,仿佛她和狗卷棘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许久。但下一秒,苏久言就甩甩脑门,将这种违和感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