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起身走到那颜面前,突然朝她一弯腰:“对不起,那知青,我以后再也不会冤枉你们了。”
那颜笑着晃了晃手指:“不是冤枉,是造谣,你在造谣生事。”
谭艳的脸又扭曲了一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我以后再也不会造你们的谣言了,请你们原谅我吧。”
那颜微笑,没说原谅不原谅:“没关系,报案也是可以的,去吧,刚好和许知青和周知青有伴。”
“我也不报了。”周解放看着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许明珠,看着那颜的眼神充满了恨意,他恨那玥和那颜说出了许明珠的家庭情况,给她扣上了坏分子的头衔。队里的人知道了许明珠的家里人都被下放到了农场,她的成分也有了问题,那让她以后在队里怎么生存。
他可以去报公安,可报了公安之后呢?确实是许明珠和谭艳先挑的事儿说是那家姐妹给她们下了毒,一开始先动手的也是她们,只不过她们都被那玥压着打而已。而且之前也是他们把那颜吓病了,还往她身上扣屎盆子,这事说出去他们站不住脚,况且……一边是烈属,一边是坏分子,公安会信谁?
想明白了这一点,周解放明白就算是自己去报案也没有用。
他低头看了许明珠一眼,抿了抿嘴。
其实刚才在听到那玥说许明珠家出了事儿,她成了坏分子的时候他心里是有一丝窃喜的。以前的自己配不上高高在上的许明珠,那现在……他是不是有机会了?
他控制住自己险些上扬的嘴角,突然‘嚯’的抬头看向那颜,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恶意:“那知青,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明珠和谭知青的病是不是你们做的?队里的人生病了,是不是你们做的?”
“如果不是你们做的,为什么这些倒霉的生病的人,都和你们有关?”
那颜眉头挑了挑:“我那么厉害啊?”
她的声音里带着些夸张,那玥却心虚的都不敢抬眼,只能保持脸上愤怒委屈的表情,生怕被人看出了端倪。
“别说这事儿不是我干的,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给人下毒。我就算是有本事懂药理,我自己现在还能是个病秧子多走几步都喘不过气来?”
“周知青,你到底是太高看我了?还是总想给我扣个屎盆子?你瞧瞧许知青和谭知青这模样,像是被人下毒了吗?这怕不是上火了吧?”
“还有队里的人,好多人我连接触都没有,噢,就因为他们倒霉就能赖到我和我妹妹身上?我们既然那么厉害,你刚才打我妹妹的时候也碰到她了,你怎么没直接死了呢?”
“周知青,我跟我姐的运气挺好的,这一点不管是公安同志还是聂知青都是有目共睹的,你想要往我们姐妹俩身上扣个屎喷上安上个灾星的名声怕是不行的。”那玥见她姐不慌不忙也跟着帮腔:“你这种封建思想要不得,得改!”
周解放:“!!!”
到底是谁给谁扣屎盆子!
那颜委屈的擦了一下眼角:“同为知青,平时你们欺负我和我妹妹我们也忍了,可这个名声我们是不认的。”
她扭头看围观的知青和队员:“乡亲们,这个名声,我们实在是不敢担也担不起啊。”
“小颜知青,别听他放屁,这事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围墙外立马有人帮腔:“我和小玥知青同一个地方上工,我家娃也跟着你一起放牛放马,我们家的人一点事儿都没有。”
“对啊小颜知青,你放宽心,我们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祝芙黎也过来给那颜那玥一个拥抱,然后说:“你看,我跟你们天天一起玩,别说是脸上长痘了,我睫毛都没掉一根。”
“有些人心黑,看什么都是黑的。”魏霞也说道:“别跟他们计较,咱们找大队长和大队书记帮咱们做主,我可没听说自己倒霉还能怨别人的。”
听着声援她们姐妹的人越来越多,周解放的脸也越来越黑。
聂听是压垮他和许明珠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走上前来看着周解放:“老周,做人还是要点脸,这件事我会写信回去跟我家里人说,还希望以后你和许同志说话做事之前都要过过脑,不是谁都像是那颜知青和那玥知青一样那么心善。”
周解放难以置信的看着聂听,眼神仿佛在问‘她们还心善’?
聂听没再看他,扭头问那颜:“那知青,之前说请你们帮我做一瓶下饭菜,什么时候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