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碉楼里有许多房间,三个人住不要太宽敞,在他们吃饭期间,工作人员已经把家具置办齐全,整个内部装簧看起来古朴又不失华丽。

白江山满意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讥讽一笑:“那个黄秋帆怎么想的,自罚三杯就好意思让人抹平他的欠债?”

“人家叫白秋帆。”白栩没好气纠正他。

小碉楼内部自带天井,白栩搬了张摇摇椅,躺着看星星。

微凉的风拂过树梢,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我管他叫白秋帆还是蓝秋帆,脾气这么大给谁看!他不想喝酒可以拒绝,我又没拿枪指着他,三杯酒就想抹平几千积分,当我是做慈善的么。要是他的账抹平了,小郁的要不要抹?都抹掉了咱爷仨明天喝西北风去?”

白江山气呼呼发泄完,看着神经大条的大儿子,又忍不住埋怨,“你平时就是这么让他占便宜的?还有他那个经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能怎么办?”白栩笑着睨他一眼,翻了个身,“你还记得我高中那会的事不?”

“什么事?”

白栩轻哂了声,“那时我寄宿在他家里,你老婆每月给他妈五千块钱,其中三千是她照顾我的报酬,剩下两千是我的生活费。但是我啊,每个礼拜只能领到五十块钱,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事儿白江山头一次听说,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

“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就有人听吗?”白栩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染上一层冰霜。

住进白秋帆家第一个月,他就打电话跟温清妍说过这事儿,温清妍只是敷衍地“嗯”了声,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后来,她跟谢金湖关系渐密,竟还又追加了一千块,而白栩的生活费,依然还是每月两百。

就这两百块,他得吃饭、买衣服、买文具,很多时候还得负担白秋帆的伙食。

要问白秋帆怎么总这样理所当然地占白栩便宜,当然是……习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