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青梅,现在是哪年?”
青梅愣了愣,心想公主果真是累坏了,忙回复道:“贞德十八年。”
贞德十八年……
若真是贞德十八年!
魏婕挣开青梅的手,踉踉跄跄向梳妆台跑去。青梅几步追上来,刚想询问,却见魏婕近乎失神地盯着手中紧捏着的铜镜。
青梅疑惑地歪了歪头,顺着魏婕的目光看向铜镜。那镜中人生了副极为妍美的面庞,螓首蛾眉,鼻腻鹅脂,娇艳貌美如一朵璀然绽放的牡丹,只是尚且带着几分未完全长开的青涩。
“贞德十八年,竟然是贞德十八年……”
青梅怔住,缓慢扭转颈部,她看到刚一时间还紧捏铜镜的魏婕轻轻松手,铜镜掉落,而她又拿起一只雕花银簪。
然后,手抬起,重重落下——
鲜红、粘稠,一股刺痛由手臂直到头皮,魏婕寡白的皮肤却攀爬上一层薄粉,长而密的一排睫羽抬起,里面摇曳着滚烫的火光。
只有活人,才能感受到痛楚。
青梅汗毛陡立,双目瞪圆地注视着魏婕,刚才的一切发生的突然,她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嗫嚅地开口:“公主——”
“青梅,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