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开口确认,一阵熟悉的声音便打破了草原的沉寂。
“——江大人不要管我,你们快些走!”邢治的声音出现在了江玉珣的耳畔,他一边说话一边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末了大声叫喊道,“绝对不能放杜恩利这个人渣走!”
邢治的话语里满是化不开的恨意。
曾是昭都纨绔子弟的邢治,原本不了解北地这段历史。
——直到他亲自踏上这片土地。
如今的邢治早已知晓杜恩利在过去的二十年时间里究竟造了多大的孽,以及此人的可恨之处。
他和泽方郡所有百姓一样,无法容忍此人再活于世间。
押着邢治的折柔人虽然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但还是重重地向他膝上踢了一脚。
紧接着,原本站在此处的邢治也抵不住痛意,“咚”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的表情正因剧痛而变得扭曲。
可邢治非但没有求饶的意思,反倒是深吸一口气用更大的声音道:“且不说丘奇王一心占领泽方郡,背后绝对少不了杜恩利的撺掇。单单从临阵脱逃一事,便能看出杜恩利本质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若是将他放走,无异于放虎归山——”
折柔人听不懂邢治在说什么,但杜恩利却听得懂。
马背上的他突然抬手重重甩了邢治一鞭,并咬牙切齿道:“邢公子今日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他一下便打破了邢治身上单薄的春衫,并打得一片皮肉外翻。
谁能想本是一名纨绔的邢治竟然咬牙忍住了痛呼。
隔着大雾,江玉珣看见那抹红色的身影重重地颤了一下,险些趴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