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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的昼夜温差非常大。
早晨出门时衣着薄厚正好,中午外出转了一圈之后,江玉珣的身上就生出了一点薄汗。
入夜之后,他第一时间回到了军帐,想要洗浴更衣。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回服麟军也来到了北地。
镇北军的驻地一下子挤满了人。
按理来说,天子的活动空间绝对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但是出于私心,应长川仍将自己的军帐让了一部分出去。
士兵将热水倒入浴桶,不大的军帐内立刻被雾气弥漫。
虽有屏风相隔,但是站在浴桶旁边的江玉珣还是怎么都不得自在。
他抱着干净的衣物,忍不住向屏风那边道:
“陛下,您真的不打算出去检阅一下服麟军的训练情况?”
开口方才发现,自己的语调因紧张而变得格外艰涩。
屏风另一头传来沙沙的翻书声。
过了半晌之后,天子方才放下奏报笑着看向屏风。
他的语气非常正经:“不必,时间不早,服麟军已经休息了。”
江玉珣:“……是。”
他终于咬了咬牙,视死如归地将手指放到了腰带边。
没关系,没关系。
这不是还有一张毛毡屏风吗?
况且……自己和应长川都是男的,在一间屋子里洗澡又能怎样?
——江玉珣虽与应长川“同居”了一段时间,但是两人还从未坦诚相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