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红叶湿着衣衫一瘸一拐的走来,关心的问羽明诚,“少爷,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吓成这样?房间里是有什么东西吗?我去叫人来看看!”

红叶转身要走,却被羽明诚拉住了胳膊,只见他面色阴沉的摇头,“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这些日子太累了,昨天又受棺材的阴煞之气冲撞,做了被山贼厉鬼索命的梦。”

“原来是做了噩梦啊,吓死我了!”红叶松了口气,娇俏的拍了拍胸口,眼神略带勾人的嗔怪,撅嘴道,轻轻抚着羽明诚的胸口,安慰他,“我还以为少爷你怎么了呢,少爷不怕,不怕啊。”

然而此刻惊魂未定的羽明诚根本就不想与她多说什么,拂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往回走,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不耐烦,“这事不要声张出去,昨天堂哥他们的遗体刚送回来,我就梦魇,被别人知道了容易乱嚼舌根,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心虚才做的噩梦呢。再把庆喜叫过来,我有事找他。”

“是,少爷。”红叶恭恭敬敬的应到,然而等羽明诚进屋关门,她就不装了,不高兴的看着自己被浇湿的衣裙,感受着崴到后散发着一丝丝抽痛的脚腕,小声嘟囔着:“脚也崴了衣服也湿了,按照以往,少爷定然会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还会心疼我崴脚,结果现在居然没半点反应,这是什么回事!”

而后没走两步,她又腹诽道:难道真如少爷所说他是被噩梦吓到了,所以才如此的惊慌失措?如此说来倒也合理,棺材里装的是二爷家的人,看到棺材会想起从前的遭遇,被噩梦吓到似乎也正常。

只有羽明诚回屋坐在床上,双肘撑着双膝,两手交握支着下巴脸色阴沉的可怕。

昨晚真的只是梦魇吗?

那为什么他明明记得是自己冲出房门,然后站在院子中间看到了已经死了的颜月肃?从一袭白衣在他门口飘过,然后突然出现他面前变成了血肉模糊,血污满身,还有那干瘪下去却依旧显得饱满的肚子里露出来的一只婴儿的手。

然后那只手还动了一下!然后他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婴儿的啼哭与笑声,眼前的一切突然扭曲,没多久便失去意识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是梦,太真实了,这绝对不可能是梦!一定是有人,一定是有人在害我!”羽明诚脸色苍白,嘴唇发干,喉结不停的滚动,额角直冒冷汗,眼神飘忽的说。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然后猛地起身,朝门外走去,嘴里还喃喃着,“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是有人做了手脚!”

然后他便在门口仔细的翻找了起来,企图寻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只是可惜,无论他怎样寻找,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丝异样。他不死心的趴在地上、趴在门上、抱着门口的柱子看,或者一阶一阶的仔细寻找台阶的缝隙。

却依旧一无所获。

庆喜来的时候,羽明诚正跪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寻找痕迹,那精心的模样比他查账还仔细。

庆喜跟换了衣服的红叶对视一眼,都看了对方眼里的不解与无奈,但也没法直接招惹这位大爷,只得与他一同跪趴下来,才敢小心翼翼的开口。

“少爷,您是有什么东西丢了吗?”庆喜恨不得脸贴在地上,看清每一块砖头的缝隙,小心的问道。

红叶点头,也开口道:“是啊是啊,少爷您说出来,我们再叫些人来帮忙找,这样兴许能快点找到。而且咱院子里的人都勤快,天一亮地就已经清扫过了,若是真有什么东西丢了,我们可能得问问那些粗使的下人有没有看见,别一个不小心被扫走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羽明诚猛的转头看她,眼神凶狠的让她发怵。

“院子已经被清扫过了?”他问。

“对,对呀。咱们院子里的洒扫都是要赶在少爷您起床之前做完的,这是少爷您之前定下的规矩,没有人敢懈怠的。”红叶咽了咽口水,回答的小心翼翼。

这话让羽明诚的眼睛失神了一下,只见他突然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一手负于背后站在那里,微微抬头,极尽上位者的风范。

“那就算了吧。你去让人备好热水,爷要沐浴。”羽明诚看向庆喜,庆喜忙点头应好,立刻就转身走了。

然后他又对红叶说:“你来伺候爷洗漱沐浴更衣,现在先去帮爷找好要穿的衣裳。”

“哎,红叶这就去。”红叶腰肢款款的走向羽明诚的卧房。

羽明诚则是带着一脸不知名的沉思,回到卧房后就坐在桌子旁开始倒茶,慢慢的小口饮茶,直到茶壶空了才停下来。

即便是接下来的沐浴洗漱更衣,他面带沉思的样子,还是未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