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煜坐在船头议事亭里对月独酌,他此行前往端州扮作了一队水路游商,船头的议事亭都是经商者‘遇水则发’的讲究,季风都一并照搬了过来。
赫连煜人高腿长,在藤椅里没什么坐相,随意敞着腿,他听见身后秦乐窈靠近的脚步声了,鬼鬼祟祟的,一听便知心虚。
她抿着唇,做贼似的,慢慢摸近后,坐到了男人身边的椅子上。
赫连煜扫了她一眼,没给什么好脸色,却也没有直接赶人。
秦乐窈看着身边人一杯接着一杯,他不吭声,气氛就这么沉默尴尬着,最后男人似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将杯盏往小几上一跺,起身就走。
“诶、公子、”秦乐窈赶紧起身去追,拦在了他前面,仰头瞧着他说道:“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说。”他睨着她,惜字如金。
“要不然,坐下说吧。”秦乐窈脸上挂着讨好的笑,赫连煜却仍是冷着一张脸,沉声道:“直接说。”
秦乐窈上前去将人胳膊挽住,半拉半拽往船头的小亭子里带,“坐下吧,好不好。”
赫连煜被她拉回了藤椅上,不耐地瞧着她道:“现在能说了?”
秦乐窈主动给他的酒杯斟满,递到了手边上,慢慢开始煽情道:“我知道,之前公子误以为我有了身孕,是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将后面的事情后面的路都思虑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