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我已经两次进京劝谏,但都被墨阁老赶出来了,满朝文武都在各自谏言,各执一词,越听越乱。”赫连岐提起这位刚直不阿的两朝帝师也是相当头疼,“你的身份摆在这,他们对你会有忌惮有敌意,孩子,想好怎么说了吗?”
秦乐窈收回视线,淡声点头:“嗯,尽力吧。”
赫连岐叹了口气,也知道这种事情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来说需要多大的勇气,他不好再去多问什么施加压力,便换了话题道:“还没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救出了淳儿,她在信中都同我说了,你是个忠勇两全的好孩子。”
秦乐窈摇头:“王爷言重了,应该的。”
原本赫连岐和秦乐窈之间一共也没见过几回面,并不相熟,这几句话之后便也没了后文,一路安静地往皇城而去。
深秋的天色灰蒙蒙的,太后的寝宫外还跪着一片进谏的朝臣。
这种戏码每日都会上演,一百个人就有一百张嘴,‘拨乱反正诛杀篡位贼子拥护真正的天子奚梧玥’、‘坚决反对外敌入侵此时该摒弃旧怨同仇敌忾一致对外’,这两种声音吵吵嚷嚷,但更多的却是两头都不知如何是好,摇摆不定的中立派,紧紧跟随着太后和墨阁老的步伐。
所以他们这两位的意见倒向谁,谁就占了东风。
偏殿中,太后和墨仲恩两人心不在焉地下着棋。
盘上已成死局,这盘棋下了一个多月,每每僵硬地挪动几子,不断搁置再来,却始终无人能破局。
太后到底年事已高,颐养天年的年纪忽然惊闻此政变噩耗,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睡好觉了,头疼地摆手:“不下了,下不出个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