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柔柔的调子落在她心上,缱绻又安定。
他也留意到小公主正倚着门框痴痴望他。
裴时行口中哼唱不停,却含笑上前,去揽了她进门,怕她受了风雪侵袭。
这副哄女儿的场景在往日只作寻常,可或许是今日目睹了皇兄皇嫂二人貌合神离的模样,元承晚竟对着他生出前所未有的依赖。
仿佛就这么下去,就这么和裴时行一同走下去,也是很好很好。
她方才留意到,皇嫂是有意不让皇兄牵她的。
谢韫不愿皇兄触碰她。
只因皇嫂将手收回袖中时,元承晚分明望见她将手在袖口重重地拭了拭。
这个动作里的抗拒意味,已然无法更加明显。
可这般的抗拒姿态有一日竟是出现在她那对鹣鲽情深的兄嫂身上,便是叫人难以接受。
她至今记得皇兄当年说他要娶的人是名不见经传的谢家阿韫时,眉宇间飞扬欲出的喜意与自信。
也记得皇嫂婚后提及皇兄时,不自觉羞红的面靥,那化作一潭春湖的眼眸。
可那样的一对人,如今他们竟走到了这般田地。
元承晚忽而觉出前所未有的疲惫。
有人在她身旁托住了她。
长公主张开双眸,是裴时行将女儿放在了摇篮,而后又抱着她坐在榻沿。
“狸狸今日怎么了?”
她将面孔埋进裴时行怀里,闷闷出声:“累了。”
裴时行一早看出她有心事,且这心事还是令她笑颜难开的悲伤事,但她此刻不愿说,他也心照不宣地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