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行!你不是口口声声阅遍阁中医书吗?你怎不告诉本宫还有这一茬。”
裴时行以长指抵了抵鼻尖,难得显出几分不自在。
他的确不知晓还有这等说法,前人的医书里头也从未记载过。
只是这似乎也怪不到他头上——
“殿下,你当时便涨的疼。若非是臣从旁协助,又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一直积攒下来,到此刻才留给孩儿喝罢?
他所言的确有道理。
可是这道理自裴时行口中说出来便带了些推卸的意味:
“所以你觉得本宫无理取闹?”
“不敢,”他默默垂了眼皮,从善如流道,“是臣抢了孩儿口粮,是臣得了便宜还卖乖。”
长公主原本就是激他几句,孰料此人不要面皮,竟敢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她哑然片刻,默默转了话音:
“虽然不是头道的了,但本宫现在喂她,应该也是可以的罢?”
二人面面相觑。
裴时行率先有了动作。
他对某些事情已是轻车熟路,眼下极为乖顺地做了自己万分熟悉的那一程,为长公主宽衣解带,按摩揉弄。
而后目光勾勾地望着那小儿拱入娘亲香馥馥的怀抱,在她怀中不断吞咽,甚至发出响亮的渍声。
“殿下……臣其实也渴……”
余下未出口的后半句被消没于长公主霜刀般的冷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