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为小心谨慎,他的地位将稳固如初。
这也是凌苍自愿回来的意义。
什么时候起,云沐开始成为他的重心?
五年了,连续不断的杀伐内斗,腥云翻滚,并肩而战。
不管波澜几度反复,他始终站得笔直,像污泥中拔粹而出的青荷。
云沐曾说他不适合在教中生存。
可在他看来,云沐又何尝不是。
尽管他冷血,多疑,擅谋,且机心重重。
天玑说他动了心,可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钦佩而警惕、怜悯而戒慎、惋惜而提防,心疼而不争,种种相悖的情绪混杂,说不出哪一种更多。
若仅有怨憎多好,若云沐从头到尾都如北朔阿法芙一般多好。
即使在暗无天日的地牢,生存的时间所剩无已,他仍是满满的占据了思绪。
愚蠢至此,他自己都忍不住唾弃自己。
门外传来狱卒沉沉的脚步,门开了。
第十日。
跪在阶下,他一直没有抬头。
前方的明来暗往热闹非凡。
北朔力陈此次任务失利的全责在他,主张用重典以正教威。
阿法芙含沙射影,点出云沐谋划失当之误,主张从轻发落,责惩云沐,建议教主削权以彰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