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事交给我们。阿金,你先带着小荷去一边休息, 或者带她上四楼去找邵文。”邵煊说。
“哎——邵老板,事情还没解决呢,你让她就这么走了?”那位夫人一脸不满,“我可是有你们的银卡,你今天要不给我个交代,往后我可不来了。”
这算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火锅店的其他服务人员心中都捏了一把汗,不知道听了她的话邵煊会做出何种选择。
但是很大可能会把小荷赶走吧。毕竟那位夫人手里可是有商场的银卡呢,邵煊不会轻易放弃这样一个大顾客。
虽然他们都觉得小荷没错,但在这个关头,谁也不敢挺身而出帮她说话,生怕惹上一身腥臊。
“没有凭据的事,我不会把小荷赶走的。”邵煊摇摇头,“小荷是我兄弟的妻子,我还算比较了解她,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今天在场的不是小荷,换作商场的任何一个人,如果他们没错,邵煊也会出面维护。
“刘夫人,差不多得了,我们这一桌看的明明白白,人家小姑娘根本没有过界的举动。”火锅店的另外一桌食客也站出来了,“邵老板都说了这桌他请,吃白食的机会可不多,你和夫子就敞开肚皮吃吧。”
刘夫人没想到邵煊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感觉下不来台,把筷子一扔:“我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我往后再也不到商场来了。”
她身边的男人慢悠悠地擦了擦嘴巴:“听说你们桃花荡也开了一家书院,今年有学生下场吗?”
邵煊说:“有两个学生过几天会去试一试。”
刘夫子轻慢地“哼”了一声:“当中有张览那小子吧。他非要去你们那什么丹墀书院,我倒要看看他今年能不能考上。”
刘夫人一听,连忙捡着邵煊不乐意听的话说了起来:“就他们那个破村子能教出来什么名堂?我算是看准了,他们今年一个也别想考上!”
邵煊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姜沅为了书院做出了多少努力他都看在眼里,听了这种话他该会有多么伤心。
“刘夫人,既然你对我们商场方方面面都不满意,还是快点离开吧。”他冷冰冰地下达了逐客令。
自从她被人叫刘夫人之后,已经好多年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了。她被邵煊气得直哆嗦,最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跟着吃饱的男人一起走了。
商场里静默了一瞬,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火锅店里突然爆发出阵阵欣喜的叫好声,大家伙没想到邵煊居然真的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伙计,得罪了商场的贵客。
“行了行了,大家别都围在这里了。你们也别只知道一个劲地说着好话,多干点活才是实在的。”邵煊笑着说。
阿金也贴了过来:“这位夫人怎么和我之前见过的都不一样?”
他委婉地说:“感觉她格外接地气一点。”言外之意就是和村里那些撒泼打滚胡搅蛮缠的婶娘们没什么区别。
他在商场工作这些天也算见识过不少夫人了,诸如王夫人一类,她们看人总是带着自上而下的俯视意味,浑身上下珠光宝气,贵不可言。而且一般她们不会和商场的伙计主动搭话,有什么需求都是身边的丫鬟过来跟他们沟通,更别提去找一个小丫头的茬了。
这位刘夫人也是穿金戴银的,但她身上既没有那种浑然天成的贵气,甚至因为胡乱搭配的各色首饰,看起来反而有点不伦不类,性格也与阿金接触过得夫人们大相庭径。
“不过就是一个村妇,也就跟着刘琼发达了,才能被跟着称一句夫人。”坐在刘夫人旁边的那桌显然知道点内情,也不介意和邵煊说说,“刘琼白身起家,现在是城里柳青书院的夫子。他和他夫人是从小就结成的娃娃亲。据说家里穷的时候,刘夫人为了供他读书吃了不少苦,刘琼发达后就没抛弃她。”
原来是柳青书院的,怪不得刚才那么神气,把他们的丹墀书院贬得一文不值。
“当教书先生这么赚钱吗?”阿金咋舌,居然能一口气在商场消费几百两银子,
“那可不是。除了每个学生都要交的束脩,城里那些大户隔三差五就要送礼,而且他们出手阔绰,送的东西也都价值不菲呢。”那桌客人歉意地冲邵煊笑了笑,“我儿子也在柳青书院读书。所以刚才瞧见了明明是那位刘夫人的错,也没敢站出来伸张正义,还请邵老板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