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学着以前李双双对虎头那样,从床尾拿了一块干棉布垫在宝宝的下巴上,给他做了个凑合的围兜:“好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他弄湿被褥了。”
邵煊又喂他喝了几口,宝宝就闭上嘴再也不肯喝了。
“连喝带洒碗里的羊奶还剩一半。”邵煊盯着他重新安静下来的小脸,心里止不住的发沉——这喝的也太少了。
姜沅似乎对他话里的沉重恍若不觉:“刚出生的小小婴儿就是讲究少食多餐,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再喂一次。”
他拍了拍宝宝依然算不上圆鼓的肚皮,又轻轻拂去他嘴角的奶渍。
没过一会儿,眼泪就像小雨一样滴答滴答地溅到了宝宝的脸上,他想伸手擦掉,奈何越掉越多,很快他就就放弃了,再也维持不住坚强的表象,搂着宝宝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这么小的宝宝根本没法喝药,能不能继续待在父亲和爹爹的身边,只能靠虚无缥缈的“命”。
他这一天哭了好几次,邵煊担心他的身体,只好强忍着情绪先去哄他:“把宝宝放下来吧,你抱着他哭他睡的不安稳。”
姜沅把宝宝轻手轻脚地放回床榻,自己伏在了邵煊肩头,没一会儿那块的布料就被泪水打湿了。
姜沅一直很坚强。嫁给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他没有哭,陪着邵煊一起攒家底,一路风风雨雨的他没哭,今夜却好像要把之前忍住的眼泪全都流干,无论邵煊怎么哄也无济于事。
邵煊一只手揽着他,另外一只手轻轻顺了顺他的头发,姜沅已经崩溃了,邵煊就不能暴露出自己内心的脆弱,这个家需要有人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