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忘了,这里是曾经关着江冽的暗房。这里还保存着江冽的血,对于以江冽的血为生的蛊虫来说,无异于最好的“春”药。
一瞬间,所有蛊虫更加兴奋,顺着他的胸口钻了进去,白蚕心呼吸一滞,张大嘴巴目眦尽裂。
一点火光从地下升起,江冽举着火把上来,看到暗房的一切不由得一愣。
米丘在下面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惨叫……你的左臂已经被震碎了,莫要出头。还是我先上去吧。”
江冽低声道:“上面无事,你先等我一下。”
他缓缓走上去,看着白蚕心胸口伤口大敞,翻红的血肉里三只蛊虫交替翻涌,地面其他蛊虫徘徊在旁,对着白蚕心的伤口跃跃欲试。
白蚕心的身体微微抽搐,似乎疼痛已经让他发不出声音了,如同一摊烂肉。
他被火光刺激得睁开一只眼,看到江冽并未惊讶,只是沙哑着嗓子:
“原、原来这就是你在这里的感受。我听到了血液的声音、听到了蛊虫的声音……”
江冽垂下长睫,没说话。
“想我、我白蚕心高高在上一、一世,却没想到栽、栽在自己手里。”
他看向江冽,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诡异的笑:“不过你也不用得意,我会在地、地府等你,江冽……”
白蚕心狂吐一口血,半截舌头吐了出来。眼神涣散,彻底没了气息。
米丘小心地问:“是不是白蚕心在上面?”
“他已经死了。”火光映在江冽眼底,看不出情绪,但是看向下面,又似乎有了暖意的错觉。
“死了?死在这里也算是罪有应得。”米丘嘀嘀咕咕。